范回了话。
“幸会。”李玄度微微颔首,野火般的视线从上到下,将秦素扫了一遍。
秦素坦然地立着,由得他去看,静默了片刻,复又一笑:“不知郎君如何到得此处?”
李玄度的视线越过了秦素的头顶,望着那被墙壁掩去的拐角尽处,良久后,方有冰弦轻振,玄音如妙:“卿如何到,我,便如何到。”
秦素朝天翻个了白眼。
在这人面前,一切的伪装皆是无用的,她也没那个耐心跟他耗了,干脆便露出了真面目。
只是,这李玄度也不知是天生就是这样说话的,还是装习惯了已经忘了如何说人话,每每吐字开声,那妙音冰弦之外,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。
就像他这个人,亦不该于这世间存在的一般。
不知何故,这想法令秦素心头生出了一丝微凉。而旋即,这些微的凉意,便又被另一种情绪覆盖。
她想起了月夜孤松下,他说过的那些话。
凝眸望着眼前这淄衣修朗的身形,秦素微微侧眸,漫声语道:“犹记那夜,月华如水,我与郎君松下相逢,在我离开前,郎君曾问过我一个问题,不知郎君可还记得?”她语声如诉,似是满怀感慨,又似忆及往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