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,只在角落里备了一只小巧的水缸,缸里盛着才打来的井水,散着丝丝凉意。
她转过正房,掀帘进了西次间,便见太夫人正斜依着竹隐枕假寐,旁边跪坐着一个清秀的小鬟,正徐徐地打着扇。
见周妪进了屋,那小鬟便停下了动作,凑在太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。
太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,向着周妪招了招手:“你来了,快坐下罢,歇一歇再说话。”说着又向那小鬟轻轻一挥手。
那打扇小鬟立刻站起身来,退行数步,便转出了西次间。
待那湘竹的门帘合拢之后,太夫人才看向周妪,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短榻,道:“坐下说话。”
周妪应了个是,便跽坐在了榻上,微微垂,静待太夫人开声。
略等了一会,便闻太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,语声不紧不慢,缓缓地问她道:“那陶夫子的住处,可安置妥当了?”
“回太夫人的话,都安置妥当了,待漆干了便能住人。”周妪恭声说道,在榻上躬了躬身,“我方才已经去看过了,那一应家俱皆是新制的,挑的是朝东的一所跨院,共三进,院子虽不大,陶夫子也就父女两人,住着却是尽够的了。那院子的正房又宽敞又亮堂,拿来当书房是最妥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