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允衍亦深深地凝视着她。
两个人的眼神胶着不下,似是皆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。
时间蓦然停滞,一切似都被冻结。
那是极为玄妙的一刹,无声无息,唯眸光四溅,仿若飞瀑迸于山石,激起了无数尘烟。
在那数息之间,秦素觉得,她从对方的眼睛里,捕捉到了一丝晦暗的阴霾。
而当又一阵大风掠过她的发鬓时,薛允衍已经重又变回了那个温润淡然的郎君。
“今日无路,便看明日罢。”他掸了掸袍袖,唇角轻勾。
如果今日的大陈容不下一个真正的君子,那么,又何妨寄望于明日?
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,新旧交替,才是这世间万事万物运转的法则。
积弊已久的大陈,或许,也该换一位新君。
唯有拨乱反正破陈出新,方能重得生机,而到了那时,或许,这个国家才能够真正容得下一位君子,让他能够正直地纯粹地活下去。
看着这样的薛允衍,秦素的后心又冒出了一层潮汗。
那寒鸦般的音色,似带着残秋的萧索,一点一点刮过她的耳畔。
她居然觉得冷。
强忍住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