翘起唇角,心下甜意更甚。
然而,再下个瞬间,那心底的甜意便又被冷意所取代。
明年,便是中元十五年。
前世时,她正是在这一年进入隐堂的。从这一年起之后的八年,隐堂的许多动作她都了若指掌,这正是拿下隐堂的最好时机。
一念及此,秦素便立时收拾起了情绪,轻声说道,“前些时候,我推出了好几件赵国朝堂的大事,李郎若想将隐堂收入囊中,正可以好生利用起来。”
说到此处,秦素已然坐直了身体,熟门熟路地自车厢的暗格里取出了笔墨。
这一回,李玄度不需她说,已是十分自然地接过墨锭与砚台,细细地替她研起墨来,一面便低语道:“隐堂那里有我在,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操劳。”
秦素一手支颐,欣赏着他优雅的研墨姿态,口中便道:“我能助你一分便助你一分,若能拿下隐堂,你我便再无后顾之忧。”
话音落地,李玄度研墨的手便停了停。
那个瞬间,他的心底忽地一阵刺痛。
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,每一日却都活在艰险之中,他替不了她,只能远远地护着她。
这想法让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