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眼,便又转首看向溪水。
半阴的夏日午后,风色怡人,溪水清越,然而此时垂钓的二人,却皆是面色沉重。
“治家,一如治国。一看书?”良久后,张无庸方才开了口,凉飒飒的语声随风入耳:“最尊者、高位者的权威,底下的人最好不要尝试着去挑衅,除非……有了足够的力量与筹码。”
桓子瑜静静地听着他的话,那种濒临爆发的情绪,在这数息之间便平定了下去。
“先生说得是。”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将钓竿又放回了玉镇石之下,“所以,我今日请先生过来,是想问计于先生的。”
张无庸目注钓竿,意态悠然:“尚书郎问计于仆,是希望奉上讨好,还是想要斩断威胁?”
“自是后者。”桓子瑜展了展衣袖,神情重又变得疏淡起来,“奉上讨好不难,斩断威胁却是当务之急。好教先生知晓,我如今务得了一个帮手,有他出手,只要不是大动干戈之事,便都不算难。现下便要问先生,可有良策断去长兄仕路?”
他说得可谓直白,张无庸的眉峰便又往中心拢去,沉吟地翻动了一下手里的钓竿,面色有些作难:“若要断去青桓仕路,倒有些难。”
“我自知此事不易。”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