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情绪,终是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所覆盖。
那是恐惧,深深的、渗入骨髓的恐惧。
他忽然发现,他的身子动弹不得了!
他的手、腿、腰,他除了头颈之外的每一处,皆动弹不得。
“你到底……到底……对我做了……什么……”桓子瑜嘶声说道,语声越来越低哑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十分吃力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着:“我的……身子……不能……不能动了……”
“四郎君伤了脊骨,余生只能在躺在榻上度过。”哑奴此时开了口,语气很是平静,就是在单纯地陈述一件事实:“方才四郎君喝下的安神汤里,也用了些药,往后四郎君怕是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。”
他的面上似是有了些怜悯,然那怜悯显然不是因了桓子瑜所受的伤,而是为了旁的事。
“四郎君若不生事,怕还好些,可惜了。”他叹了口气,沉默了下来。
桓子瑜惊恐地睁大了眼睛,将头死命地抵着竹枕,用尽全力想要把身子挺起来,却是徒然。
他看向了桓子澄,涕泗横流,嘶声道:“你要……要……对我……怎么样……”
桓子澄冰冷的面容上,忽尔便有了一痕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