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头,看了看口涎直滴的桓道非,面上忽地便有了一层哀凉:“往后,还是由儿负着父亲罢。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呃……”桓道非似是有话要说,在桓子澄的背上不住地扭动着。
只是,此时此刻,除了含糊的音节之外,他已然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,而他扭动时的力道,亦微弱得如同婴儿。
桓子澄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,将他负出了门外。
雨丝在烛火之下飘坠着,无休无止,门外的廊檐下,早有两名男子守着,似是等了多时了。
他二人皆是身形矫健,穿着一样的玄色劲装,既未戴斗笠,亦未穿蓑衣,就这样立在大雨之中,抬着一只带顶的兜子。
一见桓子澄出来,他们立时半蹲了下来,将兜子放在了地上,其中一人走过来想要接过桓道非,却被桓子澄拒绝了。
“我来罢。”他让开了那黑衣男子,亲自负着桓道非,缓步来到了兜子跟前,小心地将他放在了兜子上,复又将上面的顶篷整了整。
便只是这样耽搁了一会儿,他的玄袍已然湿了。
然而,桓子澄对此却似是毫无所觉。
大雨当头浇下,坐在兜子上桓道非身体歪斜着,几乎无法坐直。桓子澄凝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