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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堂珠翠、鬓影衣香,唯谢氏一身老绿色衣裙,发上的钗子虽是羊脂玉的,那水头儿却像是旧了似地,蒙着层灰。
此刻,那明亮的烛火照见她的眉眼,纵使粉黛千重,亦掩不去她面上的沧桑,偶尔一回首、一转头,那乌发之中竟掺了几根银丝。
“三妹妹也别光坐着不说话啊。”梁氏的语声适时响起,温温吞吞地,既不是劝,亦不是笑,反倒叫人听着心安,“今日乃是欢喜事,等散了席还有戏酒呢,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瞧瞧,那南曲班儿又排了《天宫贺寿》的戏码,据说那小戏儿能一连串翻上十来个筋斗呢。”
她说得热闹,谢氏却也只向她点了点头,面上的笑容似风过水痕,略一散荡,便没了:“教皇长嫂见笑了,只我还是算了罢。好容易这身子才作养得好些,却也不能久坐,乏得很。等一会儿向父皇敬了酒,我便要先告退了。那戏酒,不听也罢。”
她的语声极微,说话间又将袖子半覆了唇,除了挨得紧的这些女眷,几位皇子却是听不见的。
梁氏便不再说话,只向她一笑,娄氏与四皇子夫人陆氏对视了一眼,二人皆是眸光变幻。
秦素知道,谢氏与三皇子是真正地离了心,如今两夫妻分房而睡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