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地上的孙慎一个愣怔,街巷之中皆传言荆长宁是个秀雅的少年郎,想来少年郎的面皮总是薄些,他给足了面子,又是忽然行此大礼,一个少年郎经此一惊想必定难以推辞。
只是,他从未想过那少年郎竟是和他耍起了无赖,虽说是他先行跪下,但一个少年这般散漫而无赖的应对,他竟是无话可说。
目光望去,那少年极为不在乎地掸着膝盖上的灰尘,仿佛刚才之事对他而言只是寻常。
那是下跪,男儿膝下有黄金,他怎能这般毫不在乎,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?
自己下跪是为了想学那画技,他又何必行此一礼?
可是不知为何,经此一跪,孙慎反倒是一丝也未曾对荆长宁低看,若是之前是因为被画技折服,而经此一瞬,孙慎忽然觉得那少年郎身上有一种浅浅的却不可忽视的洒脱与淡然。
那种超脱了世俗,不为尘埃所羁束的光芒。
孙慎轻叹,有些失落地从地面上站起,他怔怔望向荆长宁,有些伤感道:“先生当真不能收我为徒吗?”
荆长宁撇了撇嘴,却是认真说道:“当然不能。”
孙慎心中一凉,有些低落道:“可否告知在下缘由,或许有两全的补救之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