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特别地害怕。
她算了这么多,却单单忽略了这最后一步了吗?
“你说,你受了那么重的伤,若是死了也是正常吧。”毕春君附在荆长宁耳边又道,声音低沉,仿若自地狱而来,“真真是天妒英才,不过你放心,公子禾会记挂你一辈子的。”
不,荆长宁无力摇头。
她还不能死。
仇还未报,她不能死。
她望着毕春君的脸在自己眼瞳中放大。
他的手攀上了那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。
只要他拔出来,她的血便会流尽,她会死,她真的会死。
她不怕死,可是她真的不能死。
荆长宁的心头蓦然泛出一种深深的绝望。
……
在毕春君的手快要搭到那长剑剑柄之上时。
千钧只一发,一道花纹繁复的匕首刺破夜色,生生削去毕春君两只手指。
他左手捂住右手,忍不住一声狰狞的痛呼。
“谁?”他目光投向匕首射来之处,眼中疼痛和狰狞混做一处。
“小爷我!”一道清朗戏谑的声音在夜色中随风而来。
来人一身绛色长衫,话音未落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