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温声道:“但我觉得霍三爷能想通的,到底血脉亲情,割舍不断。”
予钧起身,转头远眺:“血脉亲情,倒也未必。宗姬虽也为宗室女,但晋王府与皇家还是不同。自古无情帝王家,人心之冷,只怕出于宗姬想象。”
明珠唇角翘起:“人心之险,蜀道难比万一,十二年前我便知道了。只不过娘娘既然能保下霍三爷的性命,想来不是无情。”
予钧转身道:“这是自然。还望宗姬能对霍三爷好言劝解。”
明珠摇头叹息:“旁观者易,当局者难。这道理说起来轻飘飘的,难解三尺冰寒。”
予钧正色道:“连云主人少年成名,固然血战艰险,到底快意恩仇。宗姬入京也有一个多月了,可稍稍感知了‘含晴欲说宫中事,鹦鹉前头不敢言’?娘娘伴君五十载,几曾轻飘,何尝容易?宗姬且设身处地,倘若娘娘流露只言片语有思有念,雷霆天威一旦震动,谁敢断言霍三爷、明帮主就一定能全身而退?便是能保住二位的性命,又要多少人舍身死战,血染江湖?”
明珠闻言不由肃容,微微颔首垂目道:“是我失言了。”
予钧沉默片刻,又道:“宗姬不是生长在京中这般尔虞我诈之地,或许并不熟知公卿之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