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平的下堂而去,你我都不必抗旨,岂不是好?你如今将话说到这个地步,难不成将来还得装个恩爱样子在人前?”
予钧只温言道:“明珠,说句冒犯的话,晋王妃年迈病弱,还有多少年日?你真要老人家看着你婚后独守空房、受人讥笑嘲讽?倘若我们依旨成婚,至少也做个举案齐眉的样子,旁人怎样且不管,好歹让晋王妃和瑾妃娘娘两位老人心里宽慰一二。所谓子欲孝而亲不待,便当彩衣娱亲又有何不可。”
明珠见他言语诚恳坚定,心中转念间倒也生了些许愧意。自古说忠孝难两全,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将连云帮放在心头首要,废寝忘食或亲身涉险之时,连自己安危也顾不得,更难免会忽略晋王妃的感受。
但如今祖母年岁六十有七,日薄西山,还能再有多少时日?便是演出些样子来哄她开心,也是为人子孙应尽之份。
想及此处,明珠的黛眉终于舒展,向予钧微微欠身:“是我急躁了,还请见谅。此事若无其他良方,便依长公子便是。”
予钧心中苦笑,这道婚旨到底是睿帝的意思,还是瑾妃的意思?想起后者,他也不由轻叹了一声:“三小姐也要做个预备,说句大不敬的话,看这连日的旨意,只怕我们的应变时间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