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你哪天说过,一任首辅宰相,有一任首辅宰相执政的风格。那么我今天也对你说,一代帝王,也有一代帝王掌权的风格。皇祖父驾崩之际,对父皇最大的期许,是让他做一个守成之君,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,父皇为政近三十年……”
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舆图上安南的位置,仁宗一朝三度征战,而纳入版图,建立了布政司直接统治的安南,就是被赵彦恒的父皇丟出去了。本朝最鼎盛的时候,东西疆域一万两千里,南北疆域一万一千二百里,那真真是万里河山,现在是元祐二十七年,南边没了安南,西北龟缩在嘉峪关,东北渐失辽河套地区。
赵彦恒缩回了手指,看着万里河山,像看着自家的后花园,祈盼着它欣欣向荣:“我不想评价父皇的功过,一年,十年,百年,帝王的功过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评价的。秦始皇是暴君吗?隋炀帝是昏君吗?秦一统天下,二世而绝,汉随秦制,六百年国祚。隋二世而亡,成就李唐百年盛世。而我想继承父皇的一切,运用所有的一切开创自己的赫赫伟业,这其中,必然有一些是和父皇的主张相互背离的,比如现在严苛的海禁,比如和南洋诸国朝贡的贸易,这些局面,我想在我继位之后有所改变。”
李斐的视线凝结在充满雄心壮志的赵彦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