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。
命婉儿参与女司机遴选的旨意下到住所时,一贯好在背后非议贵人的母亲吓得脸都白了,也曾是大家主母的母亲全然失去了高门风范,抱着婉儿啼哭不止,到最后还是婉儿推开了她,冷静地道:“阿娘,倘若陛下要杀我,早便可以杀了,何必还留我到现在,还大费周章地选入内书堂?”
传话的内侍笑看了她一眼,对母亲道:“小娘子是有造化的人,郑娘子不必担忧。”
婉儿听见这人的语气,心里越发笃定,略安慰母亲一句,便从容赴召——说是从容,其实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,毕竟自己有着那样的姓氏,虽经母亲百般遮掩,宫中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,万一有谁漏给武后…婉儿抿了抿嘴,将这想法驱出心头:掖庭宫婢何止一两万?垂帘听政的皇后,只怕有人特地提一句,都未必想得起她来,何必自寻烦恼?
婉儿在这样的相信中走到了紫宸殿,候见时看到外面备着步舆和仪仗,正不解间,却见武后从里面缓缓出来,上了步舆。
婉儿第一次见武后时,她穿着全套礼衣,显得雍容华贵,从那以后,武后在她心中便一直威仪赫赫,高不可攀。可是这次,武后却只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石榴裙,套着同色半臂,衣裙上不太起眼的地方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