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昧下?既是进献给娘子的物件,便是娘子的东西。娘子喜欢也罢,不喜欢也罢,总是要由着她的心意处置。若人人都似你这般擅做主张,那这宫里还有没有法度?中官主掌内外交通,本该为公主致耳目之聪,行口舌之便,如今耳目、口舌却有了自己的心思,让主人看的、听的,都是自己想让主人所听、闻的,所言所语,又慎加挑选,只选对自己有利的,如此,岂非致主上于蒙昧昏蔽之地,情由不知,令旨不行?你们这般处心积虑,蒙蔽主上,到底是何居心?”
我真想给韦欢鼓掌。我本以为她驳我的时候已是毫不留情面,谁知她驳起别人来却是又毒又狠,别说我本有心整治中官,便是我没有这样的心,听见她说这样的话,只怕也要勃然大怒。而王诩哪怕是什么亏心事都没做,遇见“权高蔽主”这样的指控,也只能免冠回避,听候鞠查。至于鞠查结果如何,便端看鞠查之人是谁,想要查到哪个地步了。
我对韦欢一笑,慢腾腾坐下。丽春台如宫中大部分殿宇一般,庭院四周都有高高架起的回廊,我如今身形尚短,两腿垂下去,足尖才到那小内侍的头高。他又跪得远,我伸了伸脚,没碰到他,便对他招招手,他趴在地上,一无所觉,还是一个机灵的内侍站出来,推了他一下,他才迅速地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