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去门下审覆,最后交尚书奉行。”笔虽握在我手里,字却是由她写的,隔着我的手,她写出来的字依旧笔锋遒劲,较之父亲的精致清雅更具英武,写完对婉儿一扬眉,婉儿便小心收起卷轴,交在一旁的中官手里,这中官一接了东西便退出去,我愣愣看着这阉人退出,回头去看母亲,母亲对婉儿道“再拟一诏,命河东、山南、淮南道调粮以备。”回头问我“可知为何是这三道?”
我讷讷回答“因它们临近河南、河北。”
母亲点点头,拍了拍我的肩“去罢,明日再来。”
我只得退了出去,次日才入偏殿,便听说有御史上书,说如今正是麦秀蚕老,农户将有收成的时候,若敕使抚巡,难免搅扰百姓,反而耽误了稼穑之事,不若等到秋日农忙完毕,再来一总褒贬,父亲、母亲嘉纳其言,将派使出巡之事暂且搁置,母亲又下令宫中自皇后以下,至太子妃、我和后宫诸妃嫔、才人、女史、六尚、二十四司执事,供奉具都减半,无品级的宫人、内侍则各赐绢一匹,及家人有册者亦赐米以助荒年。
我到此时才略略品出一点味道来,顿生感慨。我们高居庙堂,遇事时想起什么是什么,到了民间,却又是大不一样。如这御史巡抚存问之事,看似利民,实际朝中御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