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一怔,摇头一笑,叫人把那一札给我,提笔想了一回,却换飞白书,写下四句:
尊浮九酝,礼备三周。陈诚菲奠,契福神猷。
写完提笔侧头问母亲:“七娘以为如何?”
母亲从他身侧看了一遍,却不评字,只笑道:“兕子也十三岁了,记得她出生前几月,三郎与我还在泰山同赏云海,一转眼都已经这么久了。”
父亲笑了笑,携母亲的手道:“今秋若我身子好些,我们再去一次罢,把孩子们都带去。”
母亲点了点头,看了我一眼,我忙卷了父亲赐的字告退,母亲叫婉儿送我,一出门,我便挽住婉儿的手道:“上官师傅,今日…阿兄怎么了?”
婉儿低声道:“节略都在匣子里,公主自己去看罢。”
我便知这是母亲授意,谢过她,匆匆去了偏殿,那里有宫人捧给我两个匣子,一个里面有三封奏疏,上奏的都是低品文官:一封说古来天子的富贵都是在深宫内苑,不叫百姓看见,以免损伤天子名声,如今天子却在洛水上建起长廊,往来民人都能看见,知道是皇帝为享乐而建的离宫,未免伤君王之德望;一封说,皇帝带头围水造离宫,王公之家争相效仿,恐怕开奢靡风气;还有一封说,如今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