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着庭院,的确是谈话的好地方,便屏退从人,向韦欢道:“今日阿娘给我看了几封奏疏。”
韦欢挑了挑眉,似是不以为奇。
我踟蹰少许,才道:“太子…托我进言之事,我已经向阿娘说了。”
韦欢将茶碗端在手里,慢慢转向庭院,盘腿坐正,方道:“二娘决定要跟从陛下,心里却又没底么?”
我摇了摇头:“母亲一定会胜的,完胜。”虽然父亲的身体是个极大的变数,但我更愿意相信母亲。
韦欢讶然看我,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坚定,我也学她那般面朝庭院,两手支撑在身后,两腿
耷下回廊,在空中一摆一摆,隔了一会,韦欢才道:“我斗胆说一句,二娘不要生气。”
我道:“你说。”
她低了头边摆弄着襦衫下摆边低声道:“陛下生性多猜疑。我近来颇观史书,举凡猜疑之人,最忌旁人游离不定、首施两端,二娘若要站在陛下那边,便一定要坚定坦诚,不可犹疑。”
我点头:“我省得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既是这样,若是陛下和二娘说了什么,二娘不要事事拿来问旁人,有不决处,宁可直接去问陛下,也不要…泄露禁中密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