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,不惊不忙。
更何况,那人的亲疏所系,远不止于简单的宠辱,而是切身攸关的身家性命。婉儿不得不琢磨那人的心思,不得不以她之所喜为喜,以她之所恶而憎。
这样的日子过得极累,而且…看不到头。
婉儿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哈欠生生憋在口中,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掐,用力重了,又赶紧抿嘴忍住疼痛。好在殿中除了她再无旁人侍立,应当无人看到自己的窘态。
婉儿吐出一口浊气,眼光悄悄地向那边一瞥,那人惬意地坐在池子里,水汽氤氲而起,将她的面容大半遮蔽在水雾中,显得比平常更加捉摸不透。
她的身子白皙而丰润,肌肤虽不似豆蔻少女那般鲜嫩,却也光洁出尘,隔着雾气看,就更绝然不像五十许的人了。
婉儿知道她的年纪,她曾不小心说漏过嘴,婉儿便记住了。她实际的年纪,比她对外宣称的年纪,还要大着五岁,她是乾德元年生人,比当今圣上足足大了七岁。
她隐瞒年纪,不是出于女子都有的爱美之心,而是因为她自十余岁入宫为才人,侍奉过了先帝,在宫中待了十余年,才勾搭上如今这位天子,当时的太子。
她两度入宫之事天下皆知,无计遮掩,只能巧为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