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房。”
她面色不变,端起茶杯,自己抿了一口,道:“二娘若是真有这心思,上可罗织罪名,僭毁御前,致我崔氏之罪,中可授意僚属,侵我族产,毁我立身之基,下可矫诏行事,调动府兵,武力攻我家门,二娘身为公主,别说灭我一房,就是灭我一族,亦非难事——只看二娘愿意为了韦欢做到何等地步了。”
她竟又是在试探我,而我已着了她的圈套,将自己对韦欢的万般看重尽数暴露了。我懊恼地捏紧了拳头,压低声音,亡羊补牢般地道:“你说话要小心,什么矫诏,什么武力攻打,这可是为人臣下该说的话?”
她浅浅一笑,放下茶杯:“独孤绍总嫌我说话不直白,我今日索性就彻底直白一次,独孤绍喜欢我,那是她的事,与我崔氏并无相干。别说此事说出去不过儿女子玩闹,只消最后她作了婚、生了儿子继承家业便自然会烟消云散、了然痕迹,就算这事引得士人侧目,物议纷纷,那也是她独孤氏的过错,我崔氏无端受累,只怕不但无损于声名,反而会引来许多同情,若处置得当,说不定还能落得大度令名。二娘与韦欢之间,就不一样了。二娘身为陛下独女,这事传出去,至多得几句责骂,最重不过削些封户,以二位陛下对二娘的宠爱,过不多时,这封户只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