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道:“我又不是独孤绍,你不要拿这些话哄我,照你看,若是六郎…之后,阿欢能留在京中么?”
崔明德垂着眼,像是在算棋,又像是在考虑我的话,少顷方问:“她和你说过什么?”
我犹豫片刻,却没说实话:“什么也没说过。”
崔明德深深看我一眼:“其实她说过什么倒也不大重要。重要的是太后怎么想。”行子数步,又道:“晋阳王有四子,其中一位是先王妃所出。当今陛下只有一子,宫人所出,太子妃所抚育。晋阳王立为太子二十年,天下称德,一朝被废,四海冤之,如今虽然身死,他的儿子,却依旧为世所瞩目。而当今陛下并非嫡长,立太子不过数月,亦无德称,登基以来,任用藩邸私人,大修离宫行在,先父尸骨未寒,便逼杀亲兄,**通姨姊妹,这样的人的孽生之子,与晋阳王的嫡出之子,孰轻孰重,朝臣们心里自然有数。”
我喉咙发干,哑着嗓子道:“你是说…奉节。”
崔明德道:“我什么也没说,只是转述朝中物议罢了。”
我抿嘴道:“最妙的是,晋阳王与王妃都已身故,其子年幼,毫无依凭,一切行止,全赖祖母和宰臣护持…”
崔明德淡笑道:“是啊,多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