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异地安定下来,在武后面前跪正,任她捏住了自己的下巴,抬起了自己的头。
她打量自己的目光,不像是在看一个人,而更像是在看一个畜生,譬如一只猫,一只狗,或是一匹马。她甚至用力地捏开了婉儿的嘴,细细看了看婉儿的牙齿。
武后的侍从们擦牙都甚勤快,婉儿更是晨起、饭后、睡前都要擦牙、漱口。她知道自己生得了一口整齐的白牙,每一颗都细白如米珠,今夜,就在半个时辰前,她还特地嚼了一块梅花香饼,聊以抵抗夜间困乏。
这香香白白的一口牙,大约令太后陛下极其满意,然而这种满意,又令婉儿更觉屈辱。她的身子本就在颤抖,这会儿颤得更厉害,两手尝试握拳,想要控制些许情绪,却发现自己已害怕得连手都握不住。
婉儿有些绝望地看着武后,木然地听任武后问自己卷轴的事,木然地点了点头,又木然地看见武后露出满意的微笑,吩咐“跪着,用口”——姿态从容,一如平常吩咐婉儿去倒茶。
噩梦终于成了真。虽然形势与梦中略有不同,然而大旨总是一致。
只不过这回没有祖父和父亲跳出来阻止,婉儿只能战战兢兢地伸出手,自下而上地掀起武后的袍服。
她穿着天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