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地方。
我在一间酒肆前停下来,掏钱买了一片蒸饼,卖饼的胡姬年不过十七八,像是起得太早,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直接用手捏了一片饼给我,顺便还找了我几个大钱,我捏了捏这掺了许多锡做的带油劣币,一面抛着它,一面将饼向嘴里塞。
这举动吓坏了跟出来的冯世良,老东西忘了我叫他掩饰身份,尖着嗓子叫“娘子,吃不得”,那人高马大的胡姬翻了个白眼,吐出一串叽里咕噜的胡话,伸手将舀酒的葫芦拍进酒桶,酒汁喷了冯世良一身,转身进了里面,冯世良气得跳脚,鼓着眼看我:“娘子…”
我将自己的钱袋子扔给他,算是代这胡姬赔了罪,自己笑眯眯地上了骡子,悠悠地往城外走。
虽是清早,城门却已排起了长队,乘牛车、马车和骑马的达官贵人们先走,其后才是我们这些青衣、白衣、褐衣的人——如我们这些出城的,多半骑着驴、骡,也都有一二从人,进城的那边便大不一样,大多是驱牛赶骡进来卖菜卖米的农户,或是风尘仆仆的行商,也有些外官或是田主,但是一看便知不是京城里久住的。
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人从我身边经过,青衣虽次,褐衣小民们见了,却也点头哈腰,偶然有些穿绯的经过,便趾高气扬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