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天已黑了…”
她瞪着这老东西:“那就点灯。”
高延福结结巴巴地应了,一叠声地催着人出去传话,殿中人人手忙脚乱,有去拿弓的,有去拿箭的,有去牵马的,还有去叫打球供奉的…乱做一团。
唯有婉儿不得她的命令,依旧伏身在地,一动不动,仿佛磐石般坚定不移。
她愈益生出几分怒气,走过这小东西身边时轻踢了一脚:“跪出去,不要在这里碍事。”换了衣服,将出门时被冷风一吹,怒火稍息,望了穿单衣跪在廊上的婉儿一眼,颦蹙眉头,觉得自己颇有些莫名其妙——她是一国太后,持国秉政,尊荣无上,无缘无故地,怎么突然与这黄口小儿发起脾气来,叫人看在眼里,像个什么样子?且这小东西于她毕竟还有些用处,上阳宫临水而立,夜里颇为寒凉,真冻坏了,再寻一个,总是费时费力。
她很快便打定了主意,自上而下地看着婉儿问道:“叫你勤习骑射,如今怎样了?”
婉儿已冻得周身颤抖,却依旧不慌不忙、口齿清晰地一叩首道:“二十步之靶,十箭中五。”
她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:“月中便要去合璧宫,你还是不要下场了,免得给我丢人。”
平常这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