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来的热酒,头上益觉沉重,好在众人都要趁早回城,坐不太久宴便散了,母亲派人来看我,见我还在咳嗽,便将我留在绮云殿中住下,阿欢却被打发回上阳宫里去了。
傍晚尚可,到了夜里不知怎么就发了热,次晨婉儿来看时,已是手足发软,无力起身,既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走的,也不知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的,只模糊间听母亲动了怒,责备跟随的人未曾照料好我,忙忙地就睁了眼,求情道:“不关他们事,是我自己贪玩,放马乱跑,受了风。”一想起斛律多宝还是独孤绍的人,便更着了急,扯着母亲的袖子道:“阿娘,我一听这些事就头疼,头疼就好不了了,阿娘饶了他们罢。”
母亲叹息一声,在床沿挪了一步,离我近些,一手抚在我额头,眉头紧锁:“你小时虽然弱些,也不似如今这般,怎么越到大了,身子越差了?”
我心里虚得很,爬在她怀里道:“小时跟在阿娘身边,阿娘身上有王气,病邪不敢侵入,现在离阿娘远了,所以身子不好,阿娘若还时时将我带在身边,我自然就好了。”——我现下又是病,又是急,满嘴的胡说八道,不过是指望母亲动那恻隐之心,不要加诛罚于随从罢了,母亲却露出深思的模样,慢慢抚着我的背道:“既这样,叫人在宫中替你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