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真心?我和阿欢的事,除了崔二和独孤绍,到底还有没有别人察觉?韦团儿本没有明确的职司,不过挂荣衔行使职而已,被调去殿中省,做了六品的司闱,可算是降职,也可算是有了正式的名分,母亲故意将她置于我之下,是将她交给我全权处置,还是考察我对母亲的心思?我将她杀了,是顺了母亲之意,还是会触犯她的逆鳞?
我什么都不知道,却只能一头扎进去,犹如盲人在悬崖峭壁边摸索而行,前路是万丈深渊,还是康庄坦途,没有人能说清楚。
这一夜我睡得不好也不坏,像是睡着了,又像是没有睡,起身时并没有任何不适,却也没有任何久睡起来的精神劲,我像一具木偶,呆呆地任人打扮摆弄,又木木然地走出去,饰演我该演的角色。夏日清晨的阳光已十分耀眼,刺在人脸上微微地疼,我却愿意眯了眼,抬头去望那远处的太阳,任阳光照耀在我身上的每一处,仿佛这样便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。
丽春台正殿的门开了,各处的职使们早早地候在那里,将近日之事细细汇报——后宫亦如前朝,三五日才有一次燕集,今日本不该是集会之日,宫中的人们却不约而同地选在了这一个早晨赶到了我这,无论有事没事,总是搜肠刮肚地要和我说上几句,免得在这紧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