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李昭德的诗札取出来递给她:“中宪李卿写了首诗,儿想请上官承旨代作一首回他。”
母亲此刻方回头看我,也不动手,只眯眼看了看我手中的札子,将诗念了几句便笑:“又不是什么大作,随便找个人写几句回他就是,还特地求到我这里。”
我道:“儿品不出大作不大作,只是觉得词句华丽严整,怕露了怯,再说又是头一回有人送诗过来,总是郑重些。”想起近日在母亲面前得宠的都是些十四五岁爱撒娇的小娘子,便也厚着脸皮牵了她的衣袖:“我于韵律一窍不通,阿娘又不是不知道,就让人替我写一首嘛。”
母亲好笑地道:“替你写一首,不过应付一时,日后总有人再向你投诗和文的,难道你次次都要求到宫里来?你以为朕这里是什么?专替人捉刀的铺子?”却任我牵着袖子,似并不讨厌我这装嫩卖傻的行为,再被我求得烦了,便指着同列在侧的阿欢道:“你自内书堂中选一二人,送到她府上,日后专一替她做这应和之事。”
阿欢道:“说到诗文,宫中最好的自然是上官承旨与崔尚宫,崔尚宫手下张、郑二人,亦有才名。不过郑氏是罪没之人,不如张氏来得妥帖。”
母亲挑眉道:“郑氏是何罪入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