恿她与自己一起上街打架时的心虚;留宿在崔家,半夜爬到崔明德床上,说了一夜悄悄话的狎昵;教崔明德射中第一箭时油然而生的骄傲;共同许下“来日定教男人们看看,他们能做的事,女人也一样能做”时的坚定;还有长清的刀兵。
独孤绍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也喜欢这样的梦。回忆在梦中总是更清晰,年少时所未曾察觉的那些细小事,在梦里重现时却总能被她一眼看见,譬如崔明德那些小小的、不易察觉的喜乐哀嗔,两小无猜时屋中院中有意无意间生出的耳鬓厮磨,又或只是指尖触碰时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温柔缱绻。
那分明曾经存在过的情意,到了如今,却是越来越虚无缥缈,缥缈到独孤绍都已不确定,自己违抗父命,苦苦坚持到而今,到底是为了什么。年少时曾那么坚定相信过的心意,又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独孤绍叹了口气,已到了练骑射的时候,却生出些许倦怠,待听见窗外下起了雨,倦怠之情更甚,侍儿们还如往常那样来喊她,她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,分毫不想起来:“今日不舒服,不起来了——等天亮了,派个人去长乐公主那里说一声,说我午后再过去。”
上次她不肯早起,还是长清之战后挨了打、在屋中养伤的时候,再向前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