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头一看,果然只见我面前摆了一盘三个梨,旁人的席上都是肉食,索性将盘子里的梨都拿了,递一个给独孤绍道:“十六娘好刀法,送你一只梨,多谢你的鱼鲙。”
独孤绍倒不见外,接过去就咬了一口,边吃边笑道:“正好口渴,多谢多谢。”
我将另一只递给崔明德,道:“久闻二娘善阮咸,何劳弹奏一曲,以为助兴?我也没什么酬劳,把这一只冬梨送与二娘,如何?”
崔明德怔了一怔才接过去,道:“敢不从命。”
等她起身去弹阮咸,我才拿着剩下的一只梨回来,却不入座,只是递给韦欢,笑道:“此宴全仗四娘操劳,谨以此梨作为酬答,四娘不要嫌弃。”
韦欢抽了抽嘴角,接过梨子,道:“朋友之间,不必客气。”
韦欢倒也没推辞,与我一道下了水。周围有宫人把守,竹帘又是放下的,我便把浴袍脱了,精赤条条地在水里踢打几下,回身见韦欢却还穿着素缎浴袍,将锁骨以下裹得严严实实的——本朝所谓浴袍也不过是件轻薄衣裙,非罗即缎,泡在水里甚是碍事,我不由有些好奇,捅捅她的肩道:“怎么不脱衣服?”
韦欢两手抱胸,不大自在地道:“我不喜欢在人前更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