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沈闻雷经历的,是摆在明面上的威逼利诱,而她,却是在一力承担,那些潜藏在水面之下,不知何时便会跳起来,撕咬她一块血肉就离去的利齿恶鱼。
好在,这一切,都要结束了。
并不似她猜想的那样,还有几十年光阴,需要慢熬。
“不提了。”
“不提了。”
“眼见,好日子就要来了,我还提这些作甚”
抬手,用手背蹭了蹭眼角。
段氏缓缓低头,佯装无异的,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襟。
这是一件半旧的贡缎小袄,妃色,因洗了太多次,而有些泛白,领口和袖口,绣了梅花,衣襟上,是盘根错节的枝干。
沈闻雷待她不差,每年,都会为她做十几身新衣。
但这件半旧的贡缎小袄,却是她每年过年,都必须穿在身上的。
梅花。
没花。
所有生活在沈家老宅,没有为丈夫诞下子女,或子女早夭的人,都必须在年节时候,穿这么一身。
从嫁入家门或子女夭亡之后的次年算起。
且只此一身,再旧再破,也需穿在身上,若死时,仍未诞下子嗣,这身衣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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