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平伯府的马车,逆风而行,直往燕京。
马车里燃了暖炉,德平伯李铭穿得也够,但此时,他的心,却是一片寒凉。
柳轻心给他的那封信上,只写了两个字,李常。
这已于多年前,就被他秘密处死的亲侍,只奉他之命,做过一件事,但就只这一件事,便足令整个德平伯府,都被隆庆皇帝的怒火,焚为灰烬。
多次对李妙儿用强,直至她生下朱翎釴。
换句话说,一直在跟翎钧为夺嫡而拼斗的朱翎釴,压根儿就不是隆庆皇帝的儿子,他只是一个工具,一个德平伯李铭求而不得,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,就像,夺了旁人壳子的寄居蟹,看似“风光”,实则,只是一个畸形。
但这件事,知道的人,连德平伯李铭自己都加上,也不超过五个,而且,除了他,其他知道的人,都已成了亡魂。
是谁,把这件事儿,重新翻了出来,还告了柳轻心知道呢?
既然,柳轻心都已经知道,那翎钧处,也一准儿是瞒不下的。
虽然,李岚起信誓旦旦的表示,他亲眼所见,翎钧伤重,连说话都无法大声,但他将这件事儿,全权委托给了他未过门儿的王妃,也未免,有些太过草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