劲低头猛地吃菜,只时不时抬头努力插上两句,一桌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。
顾延章本就极醒目,从前许多经历,这一阵又寻访了两三个月,问起话来更是隐蔽。
他给岑庄倒一杯酒,道:“我那先生叫我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还叫我要把四处的人文地理都给记好了,才能下场,上回我得他嘱咐,去了一趟延州,那一处虽无柑橘茶叶,却有一种大青枣子,一年产出四十余万石,我遇到一个去收枣子的商客,说每回从延州收一百二十余车去灵州,再从灵州转定州下京城,至少一趟能挣八九万贯。”
他道:“我算了算赣州茶叶、橙子的价钱,又算一算从此处到京城的路途,觉得若是车上赣橙去京城卖,除去人力、赋税,再兼买价,莫说十四五万贯,便是翻上一番,也挣得的!”
岑庄拿举着酒杯同他碰了一下,道:“哪里挣得八九万贯,若是能得八九万贯,我一年也要拿出一二月来跑这个生意了。”
说着便把开销算给顾延章听,人力多少,车马多少,赋税多少,去到京城要给中人钱米多少,又有如今赣橙也有不少买家定着要,往往年中便去访着植户订了契,若是运去京城,量小了走得不划算,量大了,又未必能寻得了那样多的好橙——京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