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延章从来不觉得自己看到什么不平,就要不管自己的能力、分量地跳出来,如今的他还管不了别人,最多就只能管管自己而已。
但是却不能欺负到他头上。
若是认定他是个新进,把他当傻子来欺负,想要祸水东引,就不要怪他手快掀桌了。
等到年底,朝中就要派人来查库查账,他可没有帮人擦屁股的打算。
顾延章心中所想,自然不会跟许明细细解释,他侧过头,道:“你只管查账,查出什么,就是什么。”
许明点头应是。
顾延章复又道:“我记得你今年当是三十又六了罢。”
“通判好记性。”许明笑道,“再过几载,便要天命之年了。”
“大器晚成,可不是一句戏言。”顾延章也笑着道了一句,“如今朝廷的杂科之中,可是有财计之选,只要一个官身,便能赴考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明一眼,道:“赣州乃是上州,一两个位子,还是挤得出来的……”
许明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。
虽然来的时候,他已是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也一心要做得好,可自家知道是一码事,从主家嘴里说出来,又是另一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