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小人查验得不够仔细,竟是漏了几笔大数,正巧此回库房走水,我家通判担心有什么不妥,便着小人重新核点了一遍,只怕漏了什么东西,将来便要说不清了——果不其然,小人当真做事不够精细——只是对不住唐通判了。”
唐奉贤抬头一看。
是那铜臭子门下的幕僚,从前日日来查账,唤作许明的那一个。
他懒得同一个小小的幕僚说话,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,叫门客抄了几处账册上的问题,直接拿着抄本去驿站找了顾延章。
顾延章礼数周全地接待了他,却是并无半点退让之意,只笑道:“顾某初任得官,难免有些行事不周全的地方,本就性子不够灵活,如今乍得重任,更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唯恐有负天子之托……”
一道话茬子都没有留出来让唐奉贤接。
唐奉贤只得恨恨而往,愤愤而归。
无论心有多痛,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到底还是把家中钱物拢了又拢,挤了又挤,硬生生凑出了十二万贯,又把账册给清干净了,这才同顾延章一一交割印信,交接账册,咬牙切齿地带着妻儿亲眷门客,拖着长长的车队,边骂边回了京城。
而在另一头,冷眼看着旧通判自作聪明,被新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