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行人里头有人有马,还有车队,走得极慢,所过之处哭声渐起,不是震天的哭,而是低低哑哑的哭,许多人的哭声汇集在一处,传上了城墙,里头的压抑之意让许继宗恨不得把衣襟给撕开,好透上一口大气。
莫名的,他心中沉甸甸的,转过头,对着一名守城的兵士问道:“这一位顾通判,在赣州就如此得人心么?”
那兵士本也望着下头,眼眶都红了,听得他问,哽了哽才道:“多少人得过他的好处……自通判来了,便是我们守城的兵,月俸都涨了一半还多。”
这等守城门的兵丁并不属于平戎、保安等军,而是州中自管,就地征发,每月的饷银也由州中自付。
孟凌从前并不管事,都交给下头人去乱折腾,胥吏们、头领们从中渔利,并不在少数,兵丁们虽只能拿到一半,却也不敢随意说话。
自顾延章来了,他整理州中事务时实在是看不惯,正好孟凌乐得做甩手掌柜,只把事情一扔,半点也不操心了。
兵丁们名义上是归知州管,却人人知道,事情其实是通判在做,见得饷银一涨,数一数,正是原本少的数,哪里还不知道内情,自是个个将好处记在心里。
听得那兵士这般说,许继宗心中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