浚仪桥坊,又仔细回忆了从前在争产案的叙述中透露出来的细节,思 虑了良久,将前情后事一一考量了一遍,又默默点了一遍家中得用的人,选定了松香并一个外院小厮,将两人唤至跟前,反复叮嘱之后,才将人分派出去行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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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日当空。
朱六婆热得浑身发汗,忍不住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腰间裹的围布上擦了擦,直了直有些佝偻的背,绕着走出灶台,行到大门处。
她抬头一看,天中的日头火亮得叫人眼都要瞎了,街边有人栽出来的花木,叶子花瓣都打着蔫,有些已经被晒得半黄,一副干焦的模样。
路上行人寥寥,青石地板都好似都要被烧出火烟了一般。
她才在门边站了一会,里头立时就有人喊道:“六婆,你这冰已是全化了!”
朱六婆回头啐了对方一口,扯着嗓子回道:“沾着点凉意就差不多了,你当我这一处是仁和酒楼,还是张家园子?哪里有恁多冰给你糟蹋!”
一面说,一面把门帘放了下来,掉头往回走。
她嫌灶边热,索性择了个靠门的位子坐下。
里头的客人听得她这般回话,个个拍桌子笑,一个老头便回头冲着内堂喊道:“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