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还是莫要再出此言了,一旦留在广南,想要回京,就难上加难了,那一处地方,着实不是什么好去处。”
蛮夷之地,瘴疠遍地,哪怕是做的广西转运使,在郑时修看来,也比不上在北边做个普通的州官。
况且一旦在广南任职,按着从前朝中的惯例,往后几十年,所有任职,几乎都会绕着南边走,从广南西路到广南东路,从荆湖南路到滇、贵之地,听起来都叫人皱眉。
杨义府听得他如是说,只应和地笑了笑,道:“自有朝中的相公们安排差遣,哪里是我能置喙的,也只是同时修在一处时,私下论一论而已。”
又提起筷子,给郑时修指了指面前的一盘子菜,道:“这是楼里新出的玉板鲜鲊,我回来之后偶然来此,一试之下,着实是惊喜,特想把你邀来,也尝上一尝。”
便将此事略过不提,又与郑时修说些旁的事情。
杨义府说话行事,自小就极有一套,从来自负一旦自家装起相来,凭他是谁,都能对付过去,当着范尧臣那般阅人无数,老于世事的老狐狸,都能不出大纰漏,跟更何况如今遇上的是郑时修这一个自以为是狼,其实不过是只会龇牙的小奶狗。
一桌席吃下来,简直整场都被他带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