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衙门外,要防隔墙有耳。
很快,双方的从人便把马牵了过来。
顾延章问道:“王军将要去哪一处?”
王弥远道:“幸得吴知州提点,眼下要与勾院一道设法安顿大军入城。”
这一问一答,两人立时各自了然于心,便不再废话,带着从属上马并肩而行。
才行出去没多远,王弥远便转头问道:“当着勾院的面,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——只想知道,陈节度那一厢如今究竟病势如何?”
顾延章摇了摇头,道:“我非大夫,难断病情。”
陈灏卧病这样久,开始还是水土不服,瘴气入体,等到耗得得时间愈长,身体愈差,什么乱七八糟的病都要生出来插一脚,太医院的御医日日守着、当地的名医也都来看了,皆是束手无策。
顾延章听过跟着陈灏的老亲兵说过,当年无论杨奎也好,陈灏也好,打完交趾回朝之后,都曾大病过一场,只是从前仗着年轻,养了一阵,终于缓了过来。
行军打仗,本来就是极为劳苦的事情,当兵的虽然要卖命,却只需听令而行,为将做帅,好处是不用亲自冲锋在前,可无论是定策定计也好,整肃军士也好,对敌打仗也好,都是既耗脑,又耗体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