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剁颈,兵士从不回头,一刀一斧下去,哪里顺手砍哪里,哪个顺手杀哪个,剁到哪里是哪里,就算错了手,也并不理会,只把刀斧抽了出来,一路踩了过去。
满地的人头、胳膊、碎肉、烂骨,人头有整个的,眼睛或大睁或半闭,有半个的,眼珠子都被削得只剩一半;胳膊有半根,有一根,有些已经掉得远远的,却半截子自在地上颤着手指头;碎肉糊得满地都是,叫人一看便要作呕;骨头黄黄红红的,骨髓与红肉黏在一起。
脑浆与血水溅得四处都是。
宗馁打过大小战役十余场,从未见得麾下兵卒被杀得像今日这般惨。
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嗝,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的缰绳。
胯下马掉头便要往后逃。
宗馁手一抖,想着军中的谭宗与李富宰,这才猛的醒过来一般,连忙将手中缰绳攥稳了,几乎是咬着牙对着一旁的传令兵低声叫道:“快去报将军!若不退兵,这一万兵卒,便要尽数死在此处了!!”
那传令兵飞也似的撒开了腿往后跑,抓了匹马,连踩了三四下,也没踩到马鞍下头的踩勾上,打了好几次滑,最后才险险上了马背,还差点被翻了下来。
宗馁催走了传令兵,看着场中近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