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实,自家老妻便在此处打算弟子身后事,一口气梗在心中,上不上,下不下的,只好叹道:“是生是死犹未可知,如今何苦来说这等不吉利的晦气话。”
柳林氏道:“若是有得选,我又何苦来做这等坏人行事?只不多久就要春闱,有年岁相当的,也只此时能掌掌眼,过得这一回,又待要等三年,三年复三年,拖来拖去,也不晓得拖成什么样子,你我二人年岁也大了,还能看顾几回?”
再道:“且不说当日顾五如何把人托付给我,便是看着这小丫头往日待咱们的亲近,也做不出在旁袖手,我只怕她守着守着,要守出病来,倒不如早点寻个好人家过日子,总好过日日在家中想着。”
柳伯山不欲因得这事与老妻有争执,只含糊应下不提。
他年事已高,到了这个年龄,又是这个性情,对于功名也好,利禄也罢,都没了追逐之心,不过想着自己一辈子皓首穷经,只盼能在史书上留下厚重的一笔,再盼一门上下皆能安稳度日,亲故平安顺逐而已。
谁料得临到老了,还要遇得白发人送黑发人,实是打击甚重,回过头想,一面觉得男儿当死国死社稷,有此弟子,足慰平生;一面又无论如何都转不过那个弯来,漫数天下间多少蠹虫,硕鼠,偏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