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泪。
不知什么时候,季清菱已是被他抱着转过了身,两人面对面相依着。
“是我的错……”她听到他涩然道:“可我今日看到你,初时真的半点也不欢喜,只吓得命都快没了,路上这样危险,广南又在打仗,若是伤了碰了,谁又来赔给我……若是半路得了病,若是遇上了歹人,若是……你叫我以后日子怎么过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是我不对,不当那样凶你,也不当这样说话……”
季清菱忍不住插道:“你还摆了黑脸……”
他停了一下,复又道:“是,也不当摆黑脸……只我看到你,吓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……实在也不舍得打你,也不舍得骂你,虽是摆了脸色,自己当时并不知道,方才凶了几句,你只晓得自己难过,不知道我说这话时,心中何尝又不难过……”
季清菱小声地“哼”了一声,偏过头道:“我看到你也不欢喜!”
她脸上的泪都还没有干,虽是如此,还是任由他搂在怀里,并没有挣脱。
顾延章把人抱着,也是心急,也是心软,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来的熨帖。
人是个小人,即便这两年长高了不少,可也只能到他胸口处,然则此时有了这一个人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