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府外头总共聚集了百余人,男女老少皆有,此时听得那老人喊叫,那声音初时大,却是越喊越小,到得后头,撕心裂肺的,已是听不清楚究竟在叫得什么,其中竟是隐隐带着哭声。
眼下早已立夏,正午的日头照在人身上,不多时便热得人一头一脸的汗,可众人却是一个都不曾躲开,只立在原地,被那喊声带着,都是老老小小的,本就容易动情绪,慢慢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一时街头巷尾,一片哭声,引得路过行人听了,一个传一个,一传十,十传百,不少人放了手中差事围得过来,或跟着默默流泪,或立着发懵,或跟着哭嚎。
那顾家管事在得里头,哪里敢开门,只做什么都不曾听得,只好靠着门背默默流泪罢了。
隔着一条街,行不过盏茶功夫路程,李伯简正焦躁地在公厅里头打着转。
他转了一圈,又转一圈,只听得外头哭声震天,声音不远不近,却半日不见得有衙役回来,也未听得哭声停歇,实在焦急异常,只好急急又叫了个胥吏进来,催道:“去瞧瞧怎的回事,明明带了许多巡铺过去,半日也不见有人回来,那一处闹得越发的大,给天使听了,如何了得!”
胥吏领了命,匆匆出得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