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延章只想骂自己蠢。
他想了一路,白日黑夜都在想,还拉着属僚同自家一起想,总绕着以前的老办法,时时都在考虑如何才能快速将瘪谷、霉谷、砂石等等一一分离出来,再做秤量。
秤量并不难,难在如何快速分离不同质量的粮谷。
粮谷颜色不一,有浅黄,褐黄并其余颜色,肉眼自然难分,用簸箕来颠,大部分是能筛出来,然则却总有不少漏网之鱼,又兼速度还慢,颠过之后,另要仔细检查,不然极容易将霉变的谷子混在好谷子里头,另有些砂石也是黄褐色,自然也不好捡开。
——可他为什么要分离??
谷子是黄色,可米却不是啊!不管产自哪一处,新米都是白的,米的颜色变了,说明仓中所存不是霉米,就是陈米,单看颜色,就能轻易分出好坏新陈程度,哪里用那样辛苦!
便似那马蹄一般,好的马蹄乃是白色,坏的马蹄乃是黄色、黑色,外头套了一层皮不好分辨,只要把皮给削了,露得肉出来,买家自然会长了眼睛看。
届时从常平仓中各处随意抽取粮谷,用碾子碾去皮,只剩得米,再来计算出米率,并不用花多少力气,甚至都不用借调县衙里头的人。
陈笃才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