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等到坐回桌案前头,桌上早已摆了一个杯盏。
顾延章就坐在他正对面,道:“陈官人喝茶罢。”
陈笃才麻木地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。
凉丝丝的,久违的味道,当是豆蔻熟水。
——这是当日顾延章初到雍丘县,他拿出来招待对方的,当时只是顺口提了一句,说他自己常吃豆蔻熟水,据说此物能养身。
陈笃才脑子里头木木的。
才进来不到一刻钟,他就仿佛陷入了一大团棉花一般,一拳头出去,半点没有使力的地方。
他脑子里一直在提醒着自己,绝不能放松警惕,此回对方定然是有备而来,不晓得会被怎的审讯,若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,今后便半点没了退路。
然则在这提刑司的监室里头关了近月,又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,更是完全不能确定到底会不会有人来解救自己,陈笃才整个人的精神 早已紧绷到了极限。
此时这简单的一个房舍布置,一盆洗脸的凉水,一杯豆蔻熟水,莫名其妙的,竟是叫陈笃才整个人都使不上劲来。
他来时脑子里本来清醒得不得了,可此时此刻,已是有些发困。
顾延章等他喝了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