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二人上得前来,不用顾延章说话,已是迫不及待地指认道:“陈掌事,您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罢,铺子里说到货源,人人都知俱是您这一处一手操持,平日里得钱的时候全是您做的活,此时遇得上事情,怎的就能撇得干净?!我们不过是被人雇来做工的,得那几个辛苦汗水钱,哪里似您一般,有着铺子之中的干股!此时肉未能吃得,锅却要我们背,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罢!”
那被称为“陈掌事”的人叫道:“你二人怎好污蔑于我!我……当日我的是说了你二人年事已高,正该辞事回家养老,怕是此举得罪于你二人,可世上一是一,二是二,怎能这样信口胡言!”
他还要说话,另一人已是跟着道:“陈掌事,饭可以乱吃,话却不能乱说,莫要把不相干的事情扯进来!我只问,货是不是从来都是您这一处管的?先莫说不是!铺子里头所有伙计尽皆知道的事情,送货的也是您定的人,他从哪里提货,又是如何送过来,全与我们不相干,泉州上百个铺子,除却我们珍宝阁,另有其余布庄、茶庄、马行、粮行,个个都能作证,您这一处还想怎的瞒?”
说着已是转头向顾延章、田奉道:“二位官人,我珍宝阁中所有珍品,全是这一位掌事所管,并不关我们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