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说北人去广南、琼海做官,几无能活命的,可我心想,其中除却水土不服,多半还是被贬所致——被发放广南、琼海,可见不是怵怒天子,便是做下什么大事,若有群党,当还被群党所弃,如此境况,莫说是去往瘴疠遍地的南地,便是去往蓬莱仙境,怕也看不出什么好来罢?”
“素来有一个词,叫做‘郁郁不得志’,若真郁郁,无论在哪一处,身体一般是康健不起来。”
顾延章若有所思 。
季清菱又道:“可我们又是不一样,于五哥,去哪一处不是去?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琼州、儋州的百姓,一般是大晋百姓,只要做了那一处的亲民官,多少事情可以做?况且琼海天高皇帝远,正因如此,正好大展身手,便是教化难为,百姓荒蛮,可只要引导得力,不愁三五年后,又是一个赣州,比起在京城日日被李程韦、智信这样的案子烦来烦去,束于案牍之间,我倒觉得怕是五哥更爱做实事,行教化……”
“至于我……”她望着顾延章,笑了笑,道,“正愁天下之大,许多地方不曾得去,能有机会见得波涛海浪,正是长见识的时候,如何又是坏事?”
季清菱的语调又轻又软,听她语气,全然一派轻松,仿佛并不把被贬去广南、琼海当做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