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这当爹的舍下面皮,也要帮他挣个前程出来,只这副德行,如何有脸出去外头祸害百姓,老实留着抄书罢!’,把我一番好心付做东流……”
他叹一口气,道:“而今年纪大了,怕是也晓得后悔了。谁人是天生之才?还不都是练出来的,多做几任官,去几个地方,再如何不懂,依样画葫芦总会的罢?在部中抄得几年书,人就废了,上头不识得你,复芝又不比从前,便是旁人有心提携,放你下去,甚事不会,总归还是不中用。”
“也未必下去地方就中用了。”烟斗老汉摇头道,“人各有命,都说虎父无犬子,全是骗人的,便是舜夫那样要强,家里头又何尝出了人?听说前几年还招了个女婿,尽心尽力派得出去,照旧一事无成,还费了他不少力气收尾,旁人都笑他‘范郎妙计’——本来想要钓个女婿帮着支应家门,谁料得赔了个女儿不说,老丈人也跟着去撑女婿家的门了!”
一时两人都乐了起来,说到兴头上,也不顾此处人多嘴杂,只由着自己性子调侃,并未刻意压低声音。
祥符县临近京城,不仅饮食、习俗类同,便是坊市间也一样有着臧否政事的习惯。旁边两桌挨着的人一时都闭了嘴,大气也不出一口,偷偷侧着耳朵认真听这一处摆龙门阵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