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另有提刑司的吏员取了随身的笔墨出来,拿尺子量了伤处的大小同位置,在桌上搭着记了。
张敛看在眼中,却是暗暗记在心里,转头见自己带过来的官吏全不见动弹,竟有些不是滋味。
——刑部哪一处比不得提刑司了?怎的对面连吏员都能干不止三两分的样子?
等到验看完毕,李大田把裤子拉上,顾延章也不再叫他出去,只道:“你且站在今日才醒来时的位子,若是还记得动作,也俱都摆成一样。”
李大田虽是不怎的记得动作,却依言坐到了那交椅上。
等他坐稳了,管事李升也被叫得进来。
同李大田不同,李升进来得十分从容,他虽是不知道顾延章、张敛的职位,可见得两人身上官服,上前行礼时却先向顾延章,再向张敛,口称官人之外,礼数十分到位,话说得也清楚,显然是个惯同官府打交道的。
顾延章并不同他多话,只问道:“本官方才看你供状,言及乃是那李大田忽然发狂,拔出匕首,猛然上前割了你那主家的右耳,是也不是?”
李升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
一旁的李大田几乎坐不住,立时就要站起来,张嘴就要骂,被一旁的吏员拿棍子一抽,只好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