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推开在拦在自己面前的狱卒之手，整了整身上的衣衫，复又调整了一回坐姿，这才喘出胸中的那一口浊气，抬头道：“老夫要面见太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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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明宫中，张瑚正端坐在椅子上。
他左手捧着碗盏，右手拿着汤匙，盛了薄薄的一层汤羹，托在手上，半日没有往在嘴里送。
张太后见不得他这样，出声道：“知道你不爱吃甜，这是叫她们做的决明汤齑。”
张瑚这才道：“叫太后挂心了。”
一面把那一汤匙汤羹吃了。
他吃了一口，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，把那碗盏放回了一边的桌子上。
张太后看得好笑。
见了自家人，她便不似平常在臣子、儿子媳妇面前那般模样，连面色都缓和了几分。
张瑚放了碗盏，心中琢磨了许久，正要开口，却听对面张太后忽然问道：“昨日天色晚了，我便没有细问，你同你爹去赣州，同那原来的通判可有来往？”
张瑚微微一愣。
这一个话，昨日张太后已经问过，他其时早回了，怎的今日又来问。
他前头才在宫中看到了顾延章，又听说他领了天命，正监审着李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