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。
难道是同那龚监堤一样,给鬼上身了?
他算完一组数,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站在桌案后头的顾延章。
对方正埋头不知道写着什么,全然没有注意到他投过去的目光。
沈存复早已暗暗记了时辰,自己在此处站了多久,那顾公事就站了多久。
几天接触下来,想要探知其人的能力,并不困难。
这一位顾公事不是都水监中的水工,也不是水利出身,刚开始上船的时候,虽是看上去对汴渠很有了解,可只要多问几句,就能知道他的了解泰半浮于表面,想来是平日里巡堤,查档而知的。再往深处问,譬如水文、水势、度量方式、验量地势等等,虽不至于一无所知,却也并不熟悉。
这不奇怪,水工就是水工,官员就是官员。
若是科举出身的官员,同杂举出身水工一样熟知水情,那他们这些水工,靠什么吃饭?
与之相反,以这顾公事对水事的了解,同前面几任官员相比,其实已经能算得上是难得的“技术官”了。
然而几天下来,正因就在一旁看着,沈存复才觉得心惊。
他已是从那龚监堤口中得知,这一位顾公事乃是良山书院出身